January 22, 20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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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呢…
走過多少個朝暮, 景物是否依舊?
小時候熟悉的地方, 現在只有空蕩蕩. 幸運活下來的老樹, 孤單的站著, 等著曾經在它的樹蔭下躲貓貓的孩子, 有一天會回來跟它敘舊…
同樣的設定, 同樣的地方. 又是夕陽, 一樣的夕陽. 一顆足球, 紅色線的足球, 滾到我的腳旁. 我撿起球來, 看到一個孩子. 足球是在眷村窄路, 旁邊房舍牆壁反彈而來的, 我知道是小時候因為電視上演足球小將, 而請長輩幫我買來的; 而等著拿球的, 正是剛看完電視在爺爺家門口踢球玩的, 將近20年前的自己.
球還拿在我的手上, 我看著孩子, 對他說, 我知道未來的你會發生什麼, 你想不想知道?
孩子不說話, 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陌生人; 我說, 你小學畢業的時候, 英文程度就會比同年級的幾乎所有同學強了, 國中一年級就在讀高中的課本了.
他有點不以為然的望著我, 好像這件事情很普通一樣.
我又說, 你國一會移民出國, 在國外一待就是快十年, 結交很多新朋友, 每天運動, 從事很多課外活動, 過得很快樂.
他眼睛張大, 好像有點感興趣了.
我把足球還給他, 繼續說: 然後你會歷經一陣子掙扎, 但最後以全班前幾名的成績從國外全省最好的大學畢業, 而且學會日文.
他沒有要繼續踢球的意思, 盯著我, 好像希望我繼續.
我再說, 大學畢業以後你會到日本當英文老師, 非常受學生歡迎, 跟很多學生與老師交朋友, 到處旅行看很多地方, 而且存到自己的第一桶金.
眼前的孩子完全被我的故事吸引了, 他往前踏了一步, 興致勃勃的問我: “然後呢?”
…… 我沉默了.
一樣的夕陽下, 老樹孤單的站著. 沒有足球, 沒有眷村的老房子, 也沒有好奇的孩子.
只有我, 一個人站著, 耳邊迴盪的, 是來自自己的問句…
“然後呢?”
